桑小要

金鱼【林季子x魏莱】

26

林语一周没有见到魏莱了。

三月末，连上了四月的清明节，魏莱都没有上学。好像上次的话题惹到了她，她再也不打算来学校了似的。她隐隐担心魏莱是不是生了什么严重的病。

同桌连魏莱不见了都没有多加理会。林语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，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，酝酿出了心事，把笔记记得更详细了一些，黑红蓝绿橙交织在一起，她差点认不出自己的笔记。

这短短一两周时间魏莱一直呆在林季子家里。时间被拉的冗长，她有时候想不起来星期几，想不起来林季子对她讲的话，那本复刻下来的日记究竟是为了什么。

她不知道林季子这样做的意义，只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阳谋阴谋，打碎了她对初恋的期待与幻想，更何况打碎的人，是林季子。

魏莱害怕过，现在已经平静到瓶颈期。林季子没有任何出格，在这个房子内，不会限制她的自由，至少当他在家时，魏莱还是可以和之前一样任意走动。他出去的话，就会请她回房间。

好像一切和之前没有区别。

林季子甚至会在餐桌上和她说笑，而且，林季子很会做菜，比她的厨艺好的不是一点半点，是天壤之别。

林季子窝在沙发上随手点了一根烟看着文件，魏莱凑过去，把他的烟拿过来叼着。没滋没味的。

“抽烟对身体不好。”仿佛那烟不是他的，他从来都不嗜好。林季子揉了揉她的头发，荡出一个素净的笑容，双眼像是缸中的那只游鱼找到了另外一只，摆动鳍去追另一只。魏莱一瞬间不认识他。不认识这么自然的他。或许自从叫了自己魏莱之后，那层纱也不用伪装般的罩着他的灵魂了。

她压根不想松口，用牙狠狠地咬着，大概是生了瘾吧。可是香烟烧的那么快，自己就燃尽了自己。林季子还体贴的抄过烟灰缸，以免掉落了大块烟灰烫到她。

“林季子你究竟要做什么？你要怎么样啊。林季子你以为你是谁，凭什么这样。”魏莱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在默哀。他的好先死在自己心里的，自己还有必要藏着天然无雕饰的野蛮，去好脾气的包容突如其来的变故么。

林季子的笑深了，眼睛亮亮的，闪烁着凶恶的光。夕阳笼着他的脸庞，点了他眸中烟火，慎的魏莱有些慌。突然又垂了眼眸，盯着烟灰缸中明灭的烟嘴，只有嘴角还扬着，道：“魏莱，我真的有一些喜欢你了。”

“明明其实不过是一只食草动物，却狐假虎威张牙舞爪的样子，很可爱。”

表白听着比拒绝还残忍。像是在宣告他之前的种种都是装模作样，看自己笑话似的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。林季子，你太过分了。”

魏莱的自尊心似是有了裂缝，自己要拼命找补回来一样，硬挺直脊背，一字一句道。

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，终于抬抬眼皮，正视着质问他的人。

“我过分？”他没有回答，反问回去。

他笑了，喉结微微浮动一下。

“难道不是你，主动来找我的？”

他微微前倾，用手支着身体，痞痞地没有坐直，嘴角的微笑看起来冰冷没有生的气息。

“林季子，我们分手吧。”

“好。”林季子连眼睛都没眨，呼吸都没顿一下，就接受了这个句号。魏莱自顾自在心中下起了雨，熄灭了心里的火焰。

“放我走。”

“现在不行。”

现在不行，还是永远不行，究竟什么时候行。

“你不喜欢我，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这里？”魏莱冷静地出乎自己意料。

“留你在这里安全。万有青做事决绝没轻重，刀枪无眼，伤到你就不好了。

我的小情人，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。”林季子的情话不再是裹了蜜糖，是甜的发腻的老鼠药，咽下去就离世的那种。

“.......什么？”

魏莱听不懂，一觉醒来就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，哪里都不一样，她不属于这里，违和的厉害。

“乖一点，我不会伤害你的。好吗，学姐？”他的劝解满满都是强势，口气中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，征求意见的结尾词只是他素来佯装礼貌的一种方式罢了。

就这样搁置了。挣扎过了，也尝试过挣脱了，魏莱逃不过他的游刃有余。

只能放任自己搁浅在这里一些时日。

半夜被低沉的谈话声吵醒。拨开梦境之后，魏莱听见楼下林季子在打电话。她摸下楼。丝毫不为自己偷听感到羞愧。

“好的，爸爸，您不必担心。”

林季子的礼貌将他包裹的严丝合缝，把本来的他藏的很深。连对血亲都能生疏的如同陌路。她第一次觉得她远远不了解林季子。

林季子早就捕捉到楼梯上倾斜下来的那一方影子，按下结束通话键的时候，鬼使神差地浮出了其他的话语：“您说，魏莱学姐失踪了吗？魏叔叔一定很着急，要不要报警啊——”

“林叔叔我在这里！救我。”

魏莱喊出来这句话，便看到林季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，手机早不知踪影。话语僵死在喉咙里。

“哎呦，学姐你真的是太可爱了。”

“就是有点叛逆，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做一个乖小孩？”

把差点变鬼故事得剧情往回拉一拉。。本来是打算写毁灭的，为了HE一下就只能这样了啊！为了不pua，不强制爱，不斯德哥尔摩，不SP，强行把季哥从违法边缘拉了回来，又强行让胆小的魏姐这么独立自强自尊自爱。。文也清澈了很多呢。（苦涩

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心猿意马按死在胸腔。